你说彼岸灯火,心之所向;后来渔舟晚唱,烟雨彷徨(7) (第4/5页)
周延看着眼前的尹明安,然后仰起头,吻上去。
“只要你不离,我就不弃。”
这世间,再多风雨又怎样。
只要你在我身边,就没什么可怕的。
何可人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了。她睁开眼,便看见被晚霞映红了的房间。不远处,迟宇新坐在单人沙发上翻着书。窗帘拉着,屋子里很暗,只开了一盏台灯,映照着迟宇新。
她怔怔看着,一时竟回不过神来。
好像一晃眼,人生就过去了那么长的路。
她躺了好一会,才坐起来。迟宇新听着声音,转过头,“醒了?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放下手中的书,走过来。
何可人的腰背有些酸。大约是这几天一直绷着身子站着的缘故。
“先吃晚饭?”迟宇新将边上的开衫递给她。
她接过来,穿上。这才发觉,肚子咕咕地响着。她笑起来,点了点头。确实是真的饿了。这几日,都没怎么吃饭。
楼下空荡荡的。梅姨去乡下探亲了。迟宇新将几道菜端上桌子,替何可人盛了饭。何可人却拿了一瓶酒出来,她开了酒,拿了两只杯子,替两个人都斟上。
何可人抬头望着迟宇新不甚开心的模样,笑,“我是无酒不欢。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他也不多说,在她对面坐下来,抿了一口杯中的酒。何可人睡了一觉之后,脸色总算是好看了许多。不过,也总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。
她抬起酒杯,与迟宇新的酒杯轻碰,“我做梦梦见何光耀和尹芬了。”她若有所思,目光有些飘渺,没了着落点,“她如果没有遇到何光耀,应该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?”
这个她,自然是指何光耀。
迟宇新喝了一大口,才开了口,“她如果没有遇见何光耀,或许会好,也或许会更糟。人生的路,都是自己选择的。当初她知道何光耀并不爱她却执意要嫁,就应该做好最坏的准备。”
再简单不过的道理。
尹芬选择了何光耀,输了这一生。
何可人低眉,“你选择了我,所以要背负着那样的罪孽,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。这个选择对你来说,太残忍了……”
迟宇新听出她的害怕,凝视着她,伸手抓住她的手,“我清楚明白我选择的是怎样的道路。也更明白,对我来说,最重要的是什么。我不会做舍本逐末的事情。更何况,我对孩子,本来就没有执念。吃饭吧……”
何可人看着迟宇新的眉眼,狭长双眸,波如刀片的唇。十年的陪伴。是谁说的,爱情的开始原来是陪伴。
而他给的,是十年,自始至终,都在的温柔。
不。或许还更长。
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到最后,还是低了头,沉默地喝着酒,吃着菜。这一晚上,她喝了很多。迟宇新也不拦着她,由着她喝。
等吃完饭,迟宇新收拾了筷子。何可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客厅里,卧倒在沙发上。她翻了个身,打开电视。电视里正在放着mv。白色连衣裙的女子赤脚走在田野之中。
just-close-y-down;
you’ll-be-al-orning-light;
you-and-i’ll-be-safe-and-sound。
最近不管在那里,总会听到这首歌。她侧着身子,伸手勾了抱枕,搂在怀里。视线有些朦胧。她跟着那歌声一起唱起来。
迟宇新将碗筷收拾好,从厨房出来的时候,便看见这一幕。客厅里没有开灯,只有电视屏幕的光映着,她的脸就在这光与影之中。她随着那金发白肤的女子一起唱着那首歌,那声音里还带着醉意,跟猫爪一样轻挠着自己的心脏。
他走过去,轻叹,“回房间睡吧。”
她却猛地直起身,杏核眼紧盯着他,似要看进他的心底里。她的身上都是酒气,混着她的体香,扑向他。她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着。她没穿胸衣,只穿了一件黑色吊带的睡裙,领口开得很低,那一块白希的起伏,勾人无限遐想。
“迟宇新,我有罪恶感。我不想要你为我的错误买单。这是我的过错,不是你的。这不是你该承受的结果。”她的眼睛很亮很亮,虽说醉了,却还是保持着残存的理智,条理清晰。
她不喜欢躲躲藏藏,有话就要说出来。这一点,倒是让他觉得安心了些。
迟宇新也不躲开她的视线,由着她看。“你到什么时候,才可以不要把我和你,分开来看……”
低低地,婉转地,慨叹的声音。
她怔了怔,黑白分明的眼睛很亮很亮,仿佛随时会落下泪来。她伸出手去,抚上迟宇新的脸。手指在他的脸上油走着,“我什么都给不了你。所以总觉得很惶恐……”
“不是给了我你这一生了吗?”
“不够呀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
够了。他所需要的,只要是她在他的身边,就已经够了。
在十年前,他就已经了解一切,就已经明白此后自己可能永远不会拥有的是什么了。可是,又有什么关系,他需要的,只是她而已。
顾锦言也不知道喝了多少,脚边上全是空酒瓶。他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录音笔。打开录音,耳边便传来何可人的歌声。
那是读高中的时候。他和她坐在河堤边上,远处是护城河清澈的湖水,映着蓝天白云。她坐在那里,伸长了腿,唱着那些时下最流行的歌曲。她只唱高-潮部分,一首接着一首。
她的声音清亮亮的,跟护城河的河水似的。么被逼不与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