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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盖棺定论 (第2/5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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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到张宗禹我也就不要向王爷禀报了,我直接录了他的口供,将事情弄清楚,就让你、皇上、两宫太后放心了。可是,刘铭传的队伍将捻贼围堵在荏丘,在徒骇河岸边,捉到了张宗禹的最后十七骑,却唯独不见了张宗禹,河边留着一双布鞋,据俘虏们交待,这双鞋的确是张宗禹的,可他去了哪里,是投河死了吗?为了证明他的死,我命人沿河十里方圆进行清查,河里也进行多处打捞,好几天过去了,就是不见他的尸体,他可能是投水而死,也可能不是,你说这怎么来定论呢?”

“这个,现在就不好说了,我可以以关东剿匪重任压住伯彦漠纳祜理,不让他到淮军大营纠缠生事,但中堂大人也要尽量给他一个说法,必竟张宗禹是死是活尚不明白,如果活着,捉住他为最好,让他交出杀人凶手,如果他死了,也好说,就说乱军剌死也不是不可,就是这个张宗禹下落不明,就不好说了,捂不住伯彦的嘴呀?”

“六王爷说的有理,那我还是让刘铭传好好地查找一下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
说罢,李鸿章就起身告辞了六王爷。

连日的暴雨将温柔的徒骇河变得汹涌澎湃,徒骇河果真如其名,让人生骇。这条河原先是大禹治水时疏浚的一条引水入海的河道,几经黄河泛滥使河道迁徒,加上来势凶猛,让人大骇,于是就有了徒骇河之名。

捻军在此打了最后一仗,也可以说是捻军的事灭亡之仗。张宗禹率领的人马,死的死,伤的伤,逃的逃,叛的叛,最后只剩下不到二十骑,来到了汹涌的徒骇河边。他们想渡过河去,可这里一没有船,二没有木料,饥饿、疲劳加上伤痛,当年的斗志一扫而光,河边有个庵棚,他们疲惫不堪地挤了进去,死是不怕了,参加捻军时就是准备着这一天的,现在这个时候竟然来了,而且来得这么快,是他们不甘心的。唉,舒服一会是一会儿吧,反正早晚都是个死。于是,他们就挤在庵棚里。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声。可一觉醒来,他们却被刘铭传的部队围个水泄不通,他们苦笑着,抱着膀儿跟淮军的士兵对话:“兄弟。你得感谢我啊!”淮军士兵看着无奈的对手,也笑了:“感谢你们杀了我们好多弟兄?”“那倒不是,我们杀了你们好多弟兄,你们也杀了我们好多弟兄不是?我说的感谢我们是你们捉住了我们这最后来捻军将士,我们的头可以为你们升官晋爵了。”

可当他们找不到张宗禹时,却发怒了,气得将那十七位将士一个个地吊起来抽,但张宗禹到底去哪儿了,是投水自尽了还是泅水逃走了。这十七位将士还真是不知道。

沿着徒骇河上百里的县、乡、镇、村。到处都能听到锣响。只见当地的团练头目们一手拿着锣。一手拿着张宗禹的画像,到处吆喝:“各位百姓,父老乡亲。发财的时机已到!奉总督大人传令,凡有提供捻贼贼首张总愚下落者。赏银五百两,活捉张总愚者,赏银一万两,寻到张总愚尸体者,赏银一千两!”

在沾化县流钟镇的一条古街上,一位戴着斗笠的渔夫背着一篓鱼来到了鱼行,他将鱼篓里的鱼倒入鱼行的空筛子里,向掌秤的行主报了价,就将斗笠往下一拉,等着顾客前来买鱼。行里的交易全都交给掌秤的行主了,他报着各种鱼价,顾客们挑鱼他过秤,然后到后面的帐房上付款拿鱼走人。卖鱼者的鱼卖完了,也到帐房那里结帐,扣掉鱼行里的管理费,这个交易就两清了。这位卖鱼者在卖鱼的时候,由于行为有点儿古怪,样子与那画像上的张宗禹也有一点像,就被一位差官盯住了,那差官穿着一身破衣,是化了妆的。当这位古怪的卖鱼者卖完了他的鱼,前去帐房结帐时,只听行主叫行道:“张中玉,卖䲟鱼十二斤,得银六十文,扣行过秤费五文,实得银钱五十五文,帐清!”

一听到此人名叫张中玉,那位便衣差官便暗中指挥着两个身手不凡的团练尾随身后,趁其不备,猛地拿下。

“干啥子,干啥子呀,你们是那里山上的贼人,大白天就来行劫?”那位名叫张中玉的大叫大喊。但是,他却拗不过两位武艺高强的打手,三下五除二就被绑了,拧着他往县衙跑。

县衙知县刘玉坤听说有人拿住了张宗禹,高兴地喜出望外,心想这下可要立大功了,正准备升堂,听到衙门外传来了马队声,为首的是刘铭传手下的一位守备,名叫汪原,拦住了那位差官:“将人犯交还给我,免你一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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