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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 春院夜审 (第2/5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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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鸨一回头,喊了声:“春杏,你可是好福气哟,老爷点你了。”

春杏一闪身,从姑娘堆里走了出来,来到齐稀元身边。向齐稀元深深地施上一礼,道了个万福,就将那玉臂往齐稀元身上一揽。齐稀元却轻轻地将她的手臂拨回去,说:“姑娘,你别性急,还没点你呢。”

老鸨说:“哟,老爷可不是吃剩饭的,来到我这紫春院,可要尝遍春色哩,你看,我这里有:春桃、春李、春梅、春荣、春燕、春莺、春玫、春霞、春艳,真可谓春光明媚,春色满园,春暖花开,春风送喜,老爷你在他们中间一搅合,尽悦人间春色,老爷喜欢什么只管说好了。”

“我不要你的头牌,我只要你的荷花姑娘,怎么不叫她出来?”

老鸨听齐稀元这么一回,脸色一寒,似乎觉察到了什么,不免心中有点发慌,但马上又用满面的笑容作掩护道:“老爷,我开的可是紫春院,只有一个夏荷,那可是可冒芽的青叶儿。老爷说的荷花,那可是夏天的花儿,我这里还没到开的时候呢?”

齐稀元啜了一口茶,心里说,这女人还真不愧为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呢,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。

“叫姑娘们都下去吧,待会儿我再悦尽你们的春色。”

“可爱深红爱浅红,那么多的春花儿,各有各的味儿,得慢慢地品,老爷是行家。好,你们都下去吧,等回儿老爷点你们。”老鸨一挥手中的丝巾,便令姑娘们都退下去了。

这老鸨儿名叫柳明月,先前是位艺人,沿着浍河、淮河、泗河唱拉魂腔,后被生活所逼,做了娼妓,是浍河岸边有名的“夜夜香”。

那一年秋天,管远川听说浍河县上了不少新上市的海货,就备上车马,前来采购。货物采购齐了,天色已晚,便在紫春院不远处的一家客棧住了下来。晚饭后。天还未黑,秋风习习,不热不凉,让人神清气爽。管远川便顺着大街转了转,同时也打听一下荷花的下落。转了一圈儿,却也没有消息。

管远川之所以替凌云卖力地寻找荷花,那是因为凌云对管远川有恩。

当年,凌云来济宁收黄豆,管远川也设了个分号。与收黄豆的几家大商户免不了竞争。凌云以仁待人,支出银子,先收后交货。管远川虽在江湖上斯混多年,做生意还是位生手,他将二百两银子交给手下二黄牙在各路口要道设收购摊点,不想这位二黄牙见财起意,捲了银子无影无踪。本想赚点钱将他的烟雨楼修饰一新,让他的生意好做一些,哪想道会出这么大的差错。当他苦丧着脸请凌云喝酒赔不是时,要将烟雨楼抵给凌云。被凌云一笑了之。凌云说:“钱财乃身外之物,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,你我朋友一场,还能为那几两银子伤了和气。”说罢,又支出了他二百两。管远川在凌云的帮助下。烟雨楼被粉饰一新,生意一下子就火了起来,从此在济宁立住了脚儿。这且不说,凌云的商船、凌云的生意伙伴,凌云在济宁宴请客户,吃住消费全都在烟雨楼。烟雨楼的兴旺,可以说有凌云的半臂之力。管远川见凌云如此仗义,也总觉得欠着他的情义。

凌云酒喝多了,想到了荷花,不觉泪如泉涌。管远川不知道凌云为什么会如此伤心。便好言好语地劝解,问他为什么如此伤心。凌云这才慌说,他的一个表弟名叫皮绠,跟随张宗禹南征战,张宗禹战败。逃出虎口后救了一位女子,名叫荷花,在济宁落水,后不知去向,表弟现在想他想疯了,被他养了起来。前日梦见死去的母亲,说九泉之下的她不能瞑目,原因就是表弟没有找到荷花,要我一定想方设法,寻找荷花的下落,是死是活,都要见个分晓。凌云说,我那表弟本是一个孤儿,被母亲收养,等于是我的亲生同胞。现在母亲的这个遗愿不能实现,就是我做儿子的不孝。说着,又哭了起来。管远川劝凌云:“兄弟这个你放心,我在江湖上还是有点路子的,让我帮你打听,只要她人在,咱总有找到她的一天?”“此话当真?”“你看,你帮了我那么多的大忙,这点小事我还不能帮你吗?”“我那表弟可是官府要捉的贼哟,你就不怕受到牵连?”“兄弟你这就看不起我了,我是啥人?跟官府作对十几年了,还在乎这一次作对?今后也是改不了啦。”这些话一说,凌云轻松了许多,二人便又各倒了大杯酒,一饮而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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