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说彼岸灯火,心之所向;后来渔舟晚唱,烟雨彷徨(8) (第3/5页)
"我自然会。"她咬牙。
电话的那头,顾锦言却跟松了口气似的,"那就好。不早了。去睡吧。嗯,再见。"
她没说话,只是紧紧握着手机。
顾锦言也没再说话。
电话里一片静寂。
只有呼啸的风声。
许久许久。
何可人才摁了挂机键。
于是,一切重归寂静。
她靠着玻璃门,缓缓地蹲下来,抱住自己的膝盖,低低的哭出声来。如悲鸣的小兽一样。
那些过去如潮水涌上来。几乎要将她席卷而去。
他离开时的决绝与离开后的音信全无。
何宅里李云沁那张冰冷的嫌弃的面容。
母亲的鞭子。
暗无天日的地下室。和姜瑜那双在自己身子上油走的手。
要如何才能够释怀?
不能够。
这是她一生都要背负的痛。
月光浅浅的凉凉的照下来,映着她的脸,映出她的影子。她像是一只困兽一般蜷缩在那里。
何可人没有看见,自己身后,迟宇新静静地站在那里。他的脸掩在黑暗之中。只有隐隐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。
他的眼睛里是海一般的深沉,墨一般的浓重。
他就这么立在那,看着她为了顾锦言,那么小心翼翼地哭。
就好像很久很久之前,他也是一直站在暗处,看着她为了顾锦言哭,为了顾锦言笑,为了顾锦言承受着所有的委屈。
沈君给顾锦言拨了好几通电话,都没人接。右眼皮跳得厉害,她一只手捂着右眼,一只手握着手机。她的手心里汗涔涔的。
终究还是坐不住,她想着这些个日子,接二连三在顾锦言身边故去的人,还有在国外那些个艰难的日子。那些不祥的预感,就越来越强烈。
她从沙发上蹦起来,小跑着出了门。刚出了大门,便与遛狗回来的周季尧碰个正着。那藏獒已经到了沈君的胸部那般高,黑黄色的眼睛直溜溜地瞅着她,吐着舌。沈君吞了吞口水,往后退了两步。
周季尧看着她急冲冲的模样,勾唇,"这又是赶着去哪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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