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说帘外海棠,锦屏鸳鸯;后来庭院春深,咫尺画堂(10) (第5/5页)
虽说都已经知晓他铁了心,也就都没再说什么。只是那副不赞同也都是显而易见的挂在脸上,连隐藏也无。他呆的心里烦,刚好接到周季尧电话喊喝酒,他也就借着这借口趁早走了。
这回,迟安然倒是除了他来时喊了声三哥,也就什么都没再说。迟宇新想着白日里何可人那些个话,心里就一肚子的火。
迟宇新来到周季尧说得地方时,才发现沈君和顾锦言也在。顾锦言见着迟宇新自然也是一愣,随后便恢复了温文笑意。
几个人有一口没一口喝着,多半是迟宇新和周季尧说话,沈君和顾锦言两个说笑。
后来,沈君渐渐喝得多了,情绪也有些不受控制,她举起手中的杯子,“迟三少,我敬你一杯。”她伸手拍了拍顾锦言的肩膀,“我有一句话,一定要说。”17fry。
迟宇新没说话,好整以暇,等着她继续说下去。
“像我这样不能为了爱人抛弃其他不能够守住爱人的人,是不是就不配去爱呢?”
对面,周季尧看着她,轻轻笑出声来。
沈君瞪了他一眼,然后目光灼灼看着迟宇新。
迟宇新举起酒杯,饮了一口,才开口,“我对别人的事情不敢兴趣,也没心力去评判别人的事。”他淡淡扫了一眼顾锦言的脸,“但,如果谁想要伤害我在意之人,即便是神,我也会杀给世人看。”
这话里,是坚决和凛冽的杀意。
沈君怔了怔,仰起头,将杯中的酒全喝了。
顾锦言只觉得那话跟剑一样刺着自己。
他为何可人做过什么呢?他想不起来,两人度过了童年少年,然后他离开了她。他没有办法为了何可人抛弃其他,也没有办法守住何可人。不管他是否配去爱,他都没能保护她。
周季尧想起很多年前,他跟父亲闹翻,来到这清河城,手底下带着一群小混混。那时候何光耀离婚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,迟宇新却让他派了手底下的小弟终日暗中守着她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没有一天落下过。
有时候迟宇新放学早,自个也会看着点。
有天放学,有开面包车的男人绑架了何可人。恰逢迟宇新出校门看见了,夺了暗中守着的小弟的机车,骑车便跟了上去。
那时候,连他也被迟宇新当时的表情吓到了。那样阴郁的决绝的面容,那喷薄而出的杀意让人望而却步。
其实也不过是为了那么一个人。
顾锦言举起杯,亦对迟宇新说,“作为可人的哥哥,我也跟你说声,谢谢。可人能遇见你,是她的幸。”
他完全不能够想象,若是没有迟宇新,他的可可,这十年,要如何捱得过去。
至少还有个人陪在她身边。
如今有些事情想开了,那些不甘,多少也浅淡了些。
迟宇新脸上一派清明,“不用谢。”
觥筹交错之间,两双眸子相对,一双悲伤,一双幽深笃绝。
迟宇新回到家,屋子里只有壁灯开着,一片安静。他洗澡后,轻声尚了床。何可人并没睡着,一双晶亮的眸子睁开了,在静谧的灯光中静静看着自己。
他搂紧了她,吻了吻她的额头。
他身上还有浓郁的酒气,她也并不讨厌。由着他拥着自己。她细细的手指拽着他的胳膊。
黑暗中,迟宇新低低开口,“你同别人不一样。你是我的命。”
算是,对她白天那一句的回应吧?
何可人在黑暗中眨了眨酸涩的眼睛,紧紧拽着他,一句话,都没能够说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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