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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说锦瑟韶光,华灯幢幢;后来荼靡开至,青苔满墙(9) (第4/5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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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脸色苍白如纸,就连唇色都褪了去,眼睛因为惊恐睁得有些过分的大。好半晌,她才缓过神,深深地呼吸,一边摆了摆手,“没什么。”

姜子期已让空乘端来凉水,他将杯子递到何可人手上,温声说,“喝点水吧。”

等何可人情绪稳定下来,他亦望向窗外。大片的浮云漂浮在蓝天之上。方才,从何可人看见他时惊愕的眼神中,他多少也能猜出,她定是坐了与姜瑜有关的梦。这么想着,姜子期突然问道,“为什么愿意我陪你呢?”

何可人已然恢复了平日里妖冶的模样,眉眼之中都是蛊惑,“你不是想要赎罪么?我给你这个机会。”

“那么,感谢之至。”姜子期亦笑,眼神又温柔又悲凉。

而这一天夜里,清河城却并没有那么安宁。迟宇新的人几乎要将这清河城掀过来翻了一遍。动静之大,就连迟家老宅都得知,何可人不告而别,只带了几件简单的衣物。所有迟宇新送给她的礼物以及订婚戒指,都留在了迟宇新的宅子里。

迟夫人听闻这消息,安了心的模样,“她总算是知趣。不然依着宇新那性子,我们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。”

迟安然刚洗完澡出来,听见这话,愣住,半晌没动。白天和何可人通电话时,何可人口中的,她会喜欢的生日礼物,便是如此了吧?

迟安然抬眼看着客厅里的挂钟,已经快凌晨一点了。现在的迟宇新……也一定没有睡吧?

她默默地回到房间,拨通了迟宇新的电话。

电话很快被接起,声音有几分嘶哑,却是异常清醒的,一听便知他还未睡。“安然,什么事?”

能有什么事呢?不过是想知道,此时此刻的你,睡了没,在做什么。对于何可人的离开,有多在意。很多话想要说想要问,却都哽在喉咙里,咽不下去,吐不出来。

最终,迟安然只是摇了摇头,什么都没问,只说,“没什么,就是想跟你说,早点睡吧。想要做的事情,明天做也可以的。不用急在这一时。”

只是,就连她自己也知道,这些不过是废话。他执意要做的事情,无论旁人怎么说怎么劝怎么做,他都不会改变。

“我知道了。你睡吧。”

虽是这么说,但这语气,一听便知是在敷衍。

迟安然咬住自己的下嘴唇,“恩。晚安。”

“晚安。”迟宇新说完这话,便挂了电话。

听着手机里嘟嘟的断讯声,迟安然依旧紧握着手机。如今,他心心念念的是那个突然从他生命里消失的女子。那我呢?她想问,却明白,自己早已没有立场去询问。

当初,他宠她疼她,即便她想要的是天上的星他也愿意去费尽一切给她的日子,终究是一去不复回了。

这么想着,她伏在枕头里,低声念着,二哥,我要怎么办才好呢……

而此时,迟宇新沉着脸,脸色冰冷,像是数九寒冬最深重的冷气笼罩着他。他坐在偌大的客厅里,周身覆着寒气,不发一言。

梅姨陪在一边,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是安静地待在一边。

王昊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。彼时,梅姨正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。

“何小姐是今天下午的飞机。目的地是巴黎。下一班最早去巴黎的飞机是凌晨五点多的。要派人去找吗?”

“订一张机票。我自己过去。”迟宇新沉声说,冷峻的面容掩映在琉璃灯光之中,“你回去吧。我自己去机场就可以。”

梅姨已经醒了,她看着王昊走出去,同他点头,“路上小心。”

王昊出去以后,迟宇新转身就要回屋,梅姨略微犹豫了一会,她还是开了口,“这么执意要找她?”

迟宇新紧抿着唇,没说话。

“安然这些日子,瘦了不少……据说也不怎么吃饭,整日里郁郁寡欢的。”安然终究是梅姨看大的,也是看着迟宇新和她两个人相濡以沫走过来的,所以,梅姨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这番话。

迟宇新的眉头紧锁,目光益发暗了下去,打断了梅姨的话,“事实上,不是可人需要我,是我需要她在我身边。所以,这种话,不要再说。”

迟宇新自小便很稳重,凡事都无须父母操心。毕业后,他拒绝了回到迟氏工作,而是自己创建了景清国际,一路走到今时今日,成为这清河城中最有势力的存在。唯一让迟家两个老人烦心的便是他与何可人的交往。

如今,向来自负的他肯说出这番话来,想必是心里已经下了狠心。

梅姨垂了眸,“我知道了。”

迟宇新却没再说话,径自往屋里去了。头顶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,拓在这大理石地面上。梅姨看着他进了屋子,才回过神来,低低的叹了口气,将这屋里的灯一一关掉。房子陷入黑暗与死寂之中,只有客厅的挂钟,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。

迟宇新回到房间。房间里的所有一切都还在。与早晨他离家时并未有多少不同。一边的柜子大开着,放满了他送给她的礼物。他送的,她一样未带。

他一个一个看过去,这才发现,这其中少了两样。那一对耳坠和手链。

迟宇新凝视着那一排排礼物。对她而言,他与她之间不过是十年的光阴。于他,却是一生。

屋子里只开着壁灯。暧昧不清的光线。他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,书桌上依旧放着那一本《白夜行》。封面的边角处已经有些泛白,一看便是经常翻阅。他单手撑额,随意地翻了几页。

何家那边,顾锦言依旧守在医院与何氏。这段日子,可以说是何氏最艰难的一段路。她并没有跟顾锦言走。

只是,意外的却是,姜子期也不在清河城。

四点多。

迟宇新并未休息,他开着车,一只手扶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。凌晨的清河城很安静,暖黄色的路灯照着空无一人的街道。已经有早点铺亮了灯,店主在忙碌着。

电台响起了音乐声。。是之前何可人一直在听的歌。

他多多少少也能够明白,何可人一直听这首歌的缘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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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便是全部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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