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说赋尽高唐,三生石上;后来君居淄右,妾家河阳(18) (第3/5页)
何可人怔仲了片刻,低了眉,没说话。
“想到那些事的时候,就想想现在。还是,你宁愿想起她,也不愿意想起我?”迟宇新一字一句地说着。
然后,她突然无可抑制地,直起身,紧紧地搂住迟宇新的脖子,低声哽咽着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这种温柔,这世上,独独他能给。
唯有他,清楚知晓她所有的不堪。
九年前,她被姜瑜囚禁,她几次三番想要逃跑。有那么一天,姜瑜带着她出去吃饭,她坐在车上打开车门,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。那时候,她甚至想,若是就这么死了,也算是解脱了。可是,最后却也只是摔断了腿。这之后,她便被囚在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室里,二十四小时被监控着。
姜瑜为了控制她,甚至给她注射毒品。她染上毒瘾,一旦毒瘾发着的时候,连最后的理智都散失了,只得由着姜瑜乱来。等到清醒的时候,她后悔到几乎想拿刀一刀一刀捅进自己的心脏。
那是一段完全没有尊严可言的日子。
黑暗的,没有丝毫光明的日子。
那时唯一的念想便是顾锦言。若是你不曾离开,或许不会有这么多事。曾经许诺的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,可是如今,你又在哪里?
然后,挟裹着记忆而来的,便是膨胀起来的恨意。
如果,那时候迟宇新没有出现,她一直待在姜瑜的身边,过着那般不人不鬼的生活。那么,现在的她,又会如何?
直到现在,她都会想起那一日,迟宇新推开地下室的门,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。那是这么长久的日子以来,她黑暗无垠的生命中唯一的一道光。不管是否足够温暖,是否足够温暖,都足以支撑着她,度过这余下的漫长日子。
若是没有他,或者,她甚至没有勇气,没有力量,在这条人生道路上走下去。
迟宇新看着她在怀里颤抖的模样,他伸出手,轻轻拍着她的背,上下轻抚着,合着节拍一样。安慰的意味。
她鲜少会在他的面前真真切切地表现出她的软弱,除了最初戒毒那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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