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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二十五章 击掌 (第4/5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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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。”

“可怜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这都还不喝酒?你都快一百岁的人了,还没个喜欢的姑娘。”

“住嘴。”

“我给你换一壶真正的仙家酒酿?”

“陈平安,我如果喝酒,你能不能换一个话题?”

“……”

齐景龙开始豪饮,都不用陈平安劝酒。

“齐景龙,我们边喝边聊?你模样也不差,修为又高,喜欢你的姑娘肯定不会少的。”

“滚!”

————

这些天龙头渡客栈很云淡风轻。

就是入住客人越来越多,有些人满为患。

因为听说有火龙真人那边的女冠现身,而且还跟了一位不知根脚的剑仙。

气势汹汹,与另外一拨人对峙上了。

不过可惜架没打成,又所幸相安无事。

这也是各路修士敢来客栈看热闹的原因,不然不是自己找死?

陈平安与齐景龙请教了许多下五境的修行关键。

齐景龙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
至于符箓一道,两人也有不少共同言语。

不过双方都未随便传授各自符箓秘法。

不是不愿意。

而是不可以。

例如陈平安先前画在墙壁上的鬼斧宫雪泥符,以及齐景龙随便打造的禁制符阵。

不过大道相通,符箓一途,交流心得,比学会具体某种符箓,更加裨益修为。

当然齐景龙早已是此道高人,更多还是为陈平安解惑。

当齐景龙得知陈平安双袖藏着三百多张黄纸符箓的时候,也是一阵汗颜无语。

你陈平安当自己是做符箓买卖的小贩呢?

关于割鹿山的刺客袭杀一事。

齐景龙只评价了一句话,“凶险万分。”

不过当陈平安拿出那些被隋景澄搜出的战利品后,齐景龙对于甘露甲、巨弓等物,只是大致估价而已,唯独对那两把篆刻“朝露”“暮霞”的短刀,忍不住感慨道:“这么好的手气啊?”

理由很简单。

不是齐景龙如何知晓割鹿山的内幕,更不认识那位女子修士。

而是齐景龙在一本仙家古籍上,翻到过这对短刀,历史悠久,那名割鹿山女刺客,只是运气好,才取得这对失传已久的仙家兵器,只是运气又不够好,因为她对于短刀的炼制和使用,都没有掌握精髓。于是齐景龙就将书上的见闻,详细说给了陈平安。

一旁隋景澄满脸笑意。

后来顾陌和荣畅先后拜访过一次荷塘宅院,荣畅与齐景龙说剑道。

顾陌则是与齐景龙询问一些事迹传闻的真假。例如你齐景龙当真在金丹境界就击杀过那位元婴魔头?你齐景龙是不是真的与那水经山卢仙子情投意合?齐景龙一一回答,并无回避。顾陌听过所有答案之后,既心满意足,又有些失望。总觉得那几位师姐眼神不好,竟然会仰慕这么一个无趣至极的太徽剑宗修士。

陈平安和隋景澄反正就坐在长凳上嗑瓜子看热闹。

在顾陌询问之时,听到了那个卢仙子,陈平安和隋景澄就对视了一眼。

顾陌离去后,隋景澄就发现前辈朝自己使了一个眼神,她立即懂了,赶紧停下嗑瓜子,拍了拍手掌,就要与那齐景龙好好问一问,反正她自己也好奇那位水经山女修到底好不好看,这一路行来,顾陌也好,小舟上那两位女修也罢,都不如她。

结果齐景龙坐在原地,闭上眼睛,来了一句,“我要修行了。”

又过了约莫一旬,夜幕中,陈平安差不多刚好彻底稳固了三境气象。

没有御剑如虹、雷声大震的惊人动静。

荷塘对岸,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位女子修士,腰间佩剑。

这些天一直坐在那条长凳上的齐景龙睁开眼睛,原本正在屋内抄写经文的陈平安也放下笔,走出屋子。

齐景龙站起身,微笑道:“见过郦剑仙。”

郦采摆摆手,“荣畅已经飞剑传讯给我,大致情况我都知道了,那个名叫隋景澄的小丫头呢?最后该如何,是要谢你们还是打你们,我先与她聊过之后再说。”

郦采一步跨出,就越过了齐景龙和长凳,“你小子竟敢拿太徽剑宗吓唬我,好你一个刘景龙。”

齐景龙笑道:“什么时候我跻身了玉璞境,郦剑仙可以按照规矩向我问剑。”

郦采笑道:“你等着便是。不过你要抓紧,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北俱芦洲,城头杀妖一事,李妤那份,我得帮她补上。”

齐景龙想了想,“有机会的。”

郦采转头啧啧道:“都说你是个说话好似老婆姨裹脚布的,山上传闻就这么不靠谱?你这修为,加上这脾气,在我浮萍剑湖,绝对可以争一争下任宗主。”

齐景龙转身望向站在一处房屋附近的陈平安。

陈平安轻轻点头。

郦采停下脚步,看到那个站在不远处的青衫年轻人,“你就是陈平安?”

陈平安疑惑道:“剑仙前辈如何知道我的名字?”

郦采想了想,给出一个昧良心的答案,“猜的。”

陈平安也未多问,让出道路。

郦采一步跨入屋子。

挥袖造就小天地。

隋景澄正在酣睡。

她轻轻坐在床头,看着那张有些陌生的容颜。

郦采笑了笑,感慨道:“模样倒是俊俏了许多。”

她叹息一声,“就是有苦头吃喽。小妮子,不愧是你师父最喜欢的弟子,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咱们啊,同命相怜。”

然后她似乎有些恼火,骂道:“姜尚真这张破嘴!”

她双指弯曲,在隋景澄额头轻轻一敲,“闭关了,都能给师父丢脸!”

隋景澄惊醒过来,发现有一位佩剑女子正点燃一盏灯火,然后坐在椅子上,面朝自己。

隋景澄坐在床沿,一言不发。

郦采说道:“不用怕,你就聊聊这些年在五陵国隋氏家族的见闻。”

约莫一炷香后。

郦采带着懵懵懂懂的隋景澄一起走出屋子。

郦采对那青衫年轻人说道:“陈平安,此后隋景澄可以继续游历宝瓶洲,但是有条底线,哪怕她认谁为师,你也好,其他人也罢,都只能是记名弟子,不可以载入祖师堂谱牒,在什么时候隋景澄自己开窍了,只有等到那一天,她才可以自己决定,到底是在浮萍剑湖祖师堂写下名字,还是在别处祖师堂敬香。在这期间,我不会约束她,你也不可以更多影响她的心境,除了你此外,任何人都可以。至于荣畅,会担任她的护道人,一路跟随去往宝瓶洲。”

陈平安刚要确定所谓的心境影响,具体该如何“记账”。

郦采已经有些恼火,大袖一挥,“算了,反正只要你们别滚床单,其余都随便了。”

说完之后,郦采直接御剑化虹远去,声势不小,看来是心情不太好的缘故。

隋景澄两颊绯红,低下头,转身跑回屋子。

齐景龙忍住笑。

陈平安叹了口气。

墙头之上,由于师父出现了,荣畅都没敢站着,就蹲在那边。

顾陌也一样蹲在一旁,火上浇油道:“荣剑仙,啥个叫滚床单嘛。”

荣畅倒是心情不错,假装一本正经道:“不太晓得唉。”

顾陌和荣畅一起离去。

刘景龙第一次离开荷塘畔,去一间屋子开始修行。

陈平安敲了敲房门,隋景澄开门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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